区分苏格兰高地与低地的分界线，被专家描述为“英国大不列颠群岛的一个伟大的地质构造结构”———高地边界断层，在地质学上，苏格兰高地指的是苏格兰西北部的高地边界断层地区，5.5亿年前寒武纪地质抬升造就了这方水土———大量切割山谷、冰川湖以及难以计数的溪流。从行政区划上说，高地的概念更宽泛，通常认为斯特灵城堡就是高地与低地的分界线，事实上，斯特灵没有典型的高地也没有凯尔特人文化和历史。广袤的高地游览至少需要几日，但我们只能选择高地一日游，从爱丁堡出发，很快一马平川被山峦起伏所代替，但苏格兰传统的政治中心斯特灵所处的地带仍是低地，或者说是低地到高地的过渡地带。

斯特灵发生的历史传奇比城堡本身好看，这些遥远边界上的石头城堡相对不列颠岛的其他建筑来说缺少了一些浪漫色彩，阴暗坚硬潮湿只有几个小窗户的垂直塔楼根本不宜居住，这里还是氏族之间发生战争和冲突最多的地方。斯特灵城堡选建的那处坚实悬崖，地理位置意义重大，它位于福斯湾航运的最关键点上，还是通往高地的必经之地，因此这一带统治了苏格兰好几个世纪。没有关于城堡1124年前的记载，现在的建筑可以追溯到15-16世纪，建筑身上能看出7场战役的痕迹。苏格兰国王罗伯特·布鲁斯的雕像矗立在城堡广场上，刻画的是1314年诺克伯恩战争后布鲁斯合上自己的利剑时的样子，他眺望的方向是远处67米高的威廉·华莱士纪念塔，可以让我们回忆起1297年华莱士在斯特灵桥击败英格兰人的战役，它预兆了1314年布鲁斯的胜利。

高地山路通往凯尔特家园

据说18世纪开始，国与国之间紧张的防御情绪已经过去，城堡建筑逐渐向乡村风格转变，虎目虬髯的苏格兰显贵们开始拒绝住在那种打打杀杀的石头城堡里，仿效卷毛优雅的英格兰贵族，他们逐渐喜欢上了横向发展的庄园建筑，屋顶的防御工事变成了考究的装饰，栏杆取代了城垛，塔楼的观测眼也改成了大飘窗……

斯特灵的北部和西部是众多的群山和幽谷，因弗内斯是高地的首都，是探索尼斯湖和凯恩格山脉的首选起点，苏格兰西角以及众多狭长的岛屿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岩石，据说人类居住在此已有6000年历史，他们主要依赖海洋和稀薄的草地生活，不过他们并不是现在高地的主要居民凯尔特人（他们曾经占据整个欧洲）。穿着Kiltz（苏格兰格呢短裙）的导游一路给我们讲凯尔特战士的故事，跟英格兰人打仗时，高傲地认为自己把握十足的凯尔特军队经常一把扯掉Kiltz，手里只拿武器，站在队伍最前排，想象着这样更有利于作战，他们的表情和动作让对手感到恐怖，活力和健美又让他们显得光芒四射，无与伦比，所有冲在前排的战士都戴着金项链、金手镯，对手们一边内心充满恐惧，一边又希望得到战利品，结果英格兰人的战斗力增长了一倍……在Aberfoyle镇午饭后，我们那装满食物的胃再也承受不了高地起伏周折的窄路对它的震荡，导游对此颇有经验，将车泊在一处山峰的对面，清冽的空气，遍地蓟花，让人半晕到陶醉。“藏青色的山峦，白雾从底下的小河升腾起再散开，树林间出现了人马的影子”，主旋律在此时响起：我将为你们讲述威廉·华莱士的故事……家国无价，英雄无价，爱情无价，自由无价。”不过导游一路讲的都是关于威廉·华莱士在文学与影视作品中与史实的诸多不合之处，华莱士究竟是不是高地人还不好说，他被捕后的死况很惨，罗伯特一世也没有背叛华莱士，还有，影片里玛丽安摘了一束蓟花送给华莱士的情节也不合理，因为那非得把手扎破出血不可。

洛蒙特湖不走大道走小路

洛蒙特湖（Loch Lomond）是英国最大的淡水湖，Loch是高地盖尔语Lake的意思，对于这个湖一名二世党士兵在他的歌词中写道，“尽管他可以在同伴之前回到家，尽管他也可以行走大道，但是他并没有那样做，他选择了走这些美丽的山间小路，而最终他死在了离家很远的路上，和这些美丽的风景永远相伴。”狭长的洛蒙特湖由于阴天的原因更加平静忧伤，同行的小赵MM说如果天好，苏格兰的湖水应该都是那种澄澈的蓝色，她曾经是个留英学生，记忆中最先也是阴天，但“于阴霾中隐藏的那极高处的阳光终将天际变成了蔚蓝色。云在渐渐逼近的阳光中忽而碧绿，忽而灰蓝，忽而淡紫，忽而橙黄，忽而赤红。阳光下，碧蓝的湖面被投映在怀中的云朵渲染成五彩，沿着湖岸的小路行走，一路有太阳也有厚厚的云，有风，也有碎亮的光，有水面，也有高高的山坡，有温柔，也有转折。”

遗憾，我们停留了一个半小时，也没能等来云开日照的天气，但在洛蒙特湖徒步看静水深流能让人恢复元气，想象力由此激发———很久以前，雨水和泥土混为石头，也许石头下就藏有上帝的话。这里属于洛蒙特湖罗萨克斯国家公园，露营地就设在狭长湖的顶头，随便走上一小段，迎面就遇上了好几个满负装备，单枪匹马，露营归来的人，浸润自然的那种内心充盈溢于言表，这种情绪很容易感染后来的人，奔着林深水丰处而去，忘记归期。